【伊须48h:24h】漫长旅途

※tips:失忆梗,非常隐形的abo背景,前置条件E爹x A素。含一点神话权能设定,和剧情需要随便取的人名。※剧情铺得很长且有部分私设,本文的日月全部代表伊爹,请注意食用。ooc归我

  

    

  01.

  世界的根基在尽头静静矗立,空中的不是静默广袤的天星,于地面也不再是奔涌的海流。

  碎落的星搅浑静默的海面,闪烁残光的涡旋将白金色的神明托至海面,神明如同从深海中诞生一般静默地躺在命运之海中,海水怜爱地为他洗去纯白衣摆上的点滴血渍,那身见了骨的伤痛在深不见底的水中一点点愈合。过了许久,死寂的黄泉之国起了一阵狂风,深海里浮现了点点荧光汇聚在他的身边,沉睡的神祇睁开了双眼,金色眼瞳无神地望向高悬于空的日月。

  身上那些可怖的伤口已经消失,宛若新生的肌体浸在冰凉的命海里,刺得须佐之男忍不住打了个颤。黄泉之国的海水要比人世冷得多,并非是像众生所感受到的纯粹冷意,而是如同侵入神格深处的锥心疼痛和莫名的沉寂。

  ——我为何在这。

  须佐之男注视着共辉的日月呆呆地想着,黄金之兽的瞳孔不断涣散又再次凝聚,恍若新生的躯体尚未被他唤醒,于是海流扶着他的身躯飘荡,直到送他来到一处浅滩边。

  他只感觉自己头疼欲裂,只是在岸上坐起身便是一阵耳鸣目眩,他浑浑噩噩地起了身向岛上的深处走去。

  

  02.

  “须佐之男,须佐之男。不要睡了,快和我们一起去玩吧。”

  耳边叽叽喳喳地都是孩童吵闹的笑音,他躺在千年的古树下猛然惊醒,眼皮重得难以睁开,他困倦地揉了揉双眼去看那个晃醒他的人。

  “唔…景丸,阿萍夫人不是罚你吗?”

  被叫醒的人抬手伸了个懒腰,少年修长纤细的身形舒展出极为漂亮的弧度,太阳透过古树在他的身上落下斑驳光影。须佐之男蜷起腿膝仰头看着左手鱼篓右手钓竿的男孩,像是正惬意地晒太阳的猫似得眯了眯鎏金眼瞳。

  “嘘嘘嘘,你别说出去就好了嘛。我让隔壁哥哥帮我,不过我得给他钓几条鱼才行。”

  须佐之男沉默片刻,莫名觉得有些好笑,他回道:“好、好,可是阿萍夫人昨天骂你可是半个村的人都知道了……”

  “那,那我今天多钓几条鱼,钓大的!这样母亲就不会太生气了对吧。那你得帮帮我!”

  比他小些的男孩过去拉他的手臂,靠着一身田里耕种练就的蛮力,还真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。“好,知道了知道了,帮你就是。”他有些无奈,但从心中感到一丝宽慰,他轻轻地笑出声应道。

  两个少年顺着田垄奔过,金色的稻田随着他们的路荡出波纹,给他们让开一条小路,比麦田还要明艳的发色时不时融入其中,又在下一刻探了出来。

  孩童们刚跑到海边便肆意地脱下了草鞋,湿软的沙滩上留下了两人的印记,赤裸的足踏入微凉的水中发出踢踏的轻响。踢着海水玩闹了会,人类的男孩便嘻嘻哈哈地抱着鱼竿坐在到了浅滩的礁石上看他。

  “须佐哥,我今晚会不会挨母亲的骂就看你了!”

  顶着那小孩热切的希望,须佐之男盯着浅滩下的泥沙,轻轻拨弄几下便从里头薅出了一只不小的贝,才在滩上走不远,鱼篓的底都铺得满满当当。

  “好厉害!你到底是怎么会的,还抓得这么准!教教我吧好不好!”

  须佐之男听罢怔了神,本来抓住的螃蟹乘机从他的手中逃窜了出去,临走前还用蟹钳狠狠地在他身上夹出一道伤。岸边小伙伴的叫声在耳边不断扭曲,五感一瞬间像是脱离了他的身躯,孩童的声音离他远去,视线像置入半空与太阳同齐,他的身躯仿佛要与这广阔的海相依。

  ——怎么会的…是有人曾这么教过我吗?

  ——我、我为何不记得了。

  远处平静的海水不断翻涌,舒爽的海风不似以往温柔而是掀起危险的海浪,半空传来隐隐的雷音。

  他的万千思绪随着手腕和脚踝猛地传来的刺痛消散,仿佛灵魂脱壳似的感觉也不见了踪影。须佐之男低头看着淹到膝盖的宁静水流,那里不再涌动着漆黑的色泽,而是一如既往的清澈。

  难以言喻的空落涌入他的心口。

  

  03.

  少年的骨已经长开,身子抽条后却始终不见长肉,明明都是日晒雨淋下过日,青年的皮肤仍像初生般光洁。

  “须佐哥,你是不是不会变啊。”被晒得峻黑的青年幽幽道,“你看我晒得都成这样了。啊,你不会偷偷学了什么秘术吧?”

  “我要是学了你会不知道吗。”

  他嗤笑着提起脚边的鱼篓,像往常一样朝着海边进发,走了几步猛然想起什么回头道:“可别又跑去和阿梅幽会,不然等会夫人又要训你了。”

  “知道了知道了,今晚的晚饭就拜托你啦。”  

  他行至海边,在岸上放下了所有工具。赤裸着双足踏入水中,他闭上双眼,不曾有任何迟疑地步步向前走去,直至海水没过他的腿膝,再没去了他的大腿,他也没有犹疑。

  他一步踏空,海水彻彻底底淹没了他。

  水中自己胸腔发出的闷响,他慢慢睁开双眼,如同兽类的眼眸让他看清周围的一切,他身边游过成群的鱼,又或者是水母之类的东西,他伸出手去触碰水母的触手,但它们都对他置若罔闻,好像他本就该是属于这片里的一部分。如果是人的话,早就被水活活压压碎了五脏六腑。

  沉入更深处,海面上的太阳已经无法再为他指明方向,周身皆是一片死寂,须佐之男小心地放松身躯,看着那些点滴的光向上涌去。“我祝福你们,去向你们的新生吧。”他下意识地喃喃道。

  他坠入深不见底的海沟,直到海底的那轮月亮拥住了他。

  

  须佐之男睁开眼,却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岸上柔软的沙滩。他的衣物干燥,似乎在海中坠落只不过是他多心的臆想,唯有手指上针扎的刺痛和灼热感在提醒他刚刚做了什么。

  “你把我送了上来。”他不再去尝试进入海水,他坐在沙中抱着小腿,久久凝视着平静清澈的海面,向着海发问,“……为何不愿让我见你?”

  无风吹过的海面掀起了浪花。

  须佐之男固执地坐在原地,手指的刺痛越发明显,虽然他一贯会忍耐,但还是不住皱了眉头。过了一会他沉默地对着海面说道:“我梦到了他们。景丸已经死了,阿萍夫人也死了,还有阿梅也是……”

  “……”

  “他们只是过去的幻影,是被我的思念困在这里的灵魂。”他难以掩饰失落,“你呢,你也是吗?”

  他的身后发出起鞋履的轻响。

  “是,也不是。”

  熟悉但却陌生的男人声音在他身后响起,须佐之男回望便对上了那人如同日月光辉的双眼,他的灵魂一阵颤粟,胸腔震颤着似乎有千言万语,但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却剩下一句:“我应该认识你。”

  男人没有反驳,只是颇为无奈地蹲下身来拉起自己一侧的袖沿抹过他的面颊,将他揽入怀中,语气里半好笑地问他,“你哭什么。”  

  须佐之男愣了愣,用手掩上面才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,睫毛无法支撑的那些泪水,只能任由它们滚落在细沙上留下水迹。他将脑袋靠在对方的胸膛上,感受着置在他后背上宽厚有力的手,安心地将自己脆弱的胸背和腰腹都展露在男人面前,他乖顺地摇摇头作为问题的回应。“倒是变娇气了。”

  他们显然是相识的,只不过是他忘记了,让自己彻底放下一切滞留沉醉在过去孩童时的梦乡。

  “我是伊邪那岐,是世界最初的神明,也是你的父亲。”伊邪那岐捏着他的脸颊,并未掩藏自己的身份和来历,“这是我为你创造的世界,这里有你曾期盼的一切,你不喜欢这里吗?须佐之男。”

  “很喜欢,但这都是我自欺欺人的逃避。”他仰起头用仍然湿漉的眼睛去望向对方,积蓄在心口的涩意陡然冲出了发泄口,莫名的委屈和狂喜将他淹没,像是溺水的人奋不顾身地抓住救命的浮木,他抓住了伊邪那岐的衣摆死死撰在手中,“虽然只是梦到过往的碎片。但我看到海渊下死去的人,也看到了弱小无助的我;看到了人世的繁华,也看到了虚无的奔涌。我不应在这里停留,我还有更重要的使命要去完成。”

  “既然您是我的父亲,我想应当是您封印了我的记忆,为何要这么做。为何将我一人独留于此……却从来不见我。”

  “因为我希望你能活着。”伊邪那岐沉静地应着,放在后背上的手慢慢挪到颈侧的神纹,如同电光跃动的神纹在伊邪那岐的手下黯淡下来。

  他注视着心爱的孩子在记忆的冲洗下困倦地闭上眼,躯体不再被记忆禁锢成少年的模样,修长纤细的身躯如同从花朵绽放舒张地展开,面颊上独属于孩童的软肉被消瘦的骨和皮代替。 


04.

  醒来时半空中的皎月已然降临,但本该落下的太阳却始终挂在海的远处,让天染上绚烂的余晖。

  须佐之男环顾着空无一人的房间——这里是他在这世界中生活过十几年的屋子,每一处都被他精心打理得沧海之原上全然一致的,此刻却徒生了些难言的荒诞。他动了动打算起身,却听见响起了锁链拉扯的声音,记忆皆已归位,他沉默片刻去看向着窗外的日月,生疏地唤着那个千年未从口中的称谓:“父亲。”

  “我知道…”他顿了顿斟酌片刻,接下来说出的话鉴定且不带分毫迟疑,“我是被您眷顾的孩子,您不论何时都在注视着我,即使我落魄不堪您也没有离我而去。我知道您不愿再让我经历苦痛,但我看待人类也是如此,我也不愿让他们饱受折磨。”

  “…您大抵是要训我了。”

  从四面八方而来的目光怀带着怜爱凝视着他,这份带着悲戚的视线让从骨血里腾升着一股炽热的快意。

  ——世界最古老的神明,他最敬爱的父亲,在为他感伤。

  “没有人的生命是为了他人而存在,我知晓,但我无法坐视不管……我爱他们,如同您爱我一样。”

  “须佐之男。”

  伊邪纳岐不知从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,将他扔回床边一隅,锁链摩擦的金属声在小小的房屋里回荡。本体兽类的直觉让他稍稍瑟缩地挣动几下,但在高贵狂傲的年长者控制下,他的一切都显得格外弱小无力。

  “你可知我对你的爱并不纯粹。”伊邪纳岐居高临下地俯视他,嘴边带着一如往常的笑意,但眼里却像是凝结了千万年的冰川般寒冷,就像命运之海的海水,冷得刺骨,静得沉寂。“世间万千皆为我的骨血,芸芸众生不曾相异,唯你独享我的私心。须佐之男,你爱的是世间百态,我给你的是私情。”

  血液滚烫地涌动,话语中隐匿的背德爱意灼烈地像是要将他燃尽,它们在须佐之男的身体里骚动不断叫嚣——看呐,他是如此爱你,你为何要离他而去。

  他的唇齿吐出一声轻/吟,神躯为父神私欲的包围下激动颤栗,面颊上晕上了浅色的酡红,“我同样爱您始于私欲……从见到您的第一眼起,我的每寸血脉都在渴望与您相融,再也不分彼此。”

  他的父亲没有说话,而是静静听他述说。

  “我认定那是我的归宿,总有一日我会回到您身边,回到您的骨血之中…但不是现在。”须佐之男呼出一口气艰难地在注视下支起身,乖顺地贴近对方的腰腹,让宽厚的手顺着他的动作抚摸屡次受伤的脆弱脖颈。他希冀地抬起眼睫伸出手触碰养父的衣角,如同信徒祈请般的虔诚。

  置于颈后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已经愈合得不见痕迹的伤口,刚长好的皮肉泛着轻微的痒意,似乎连心尖都被若有若无地触碰着。伊邪纳岐顺理成章地卸去爱子身上轻薄的布料,赤/裸光洁的背脊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,如同飞翼的背骨贴着他的掌心颤动,而这身躯滚烫。

       身体的本能驱使着年轻神明,无法忽视的爱欲与父神的气息交融混杂,血液烧得本就被限制神力的他浑身软绵。他无力再撑起身体,试探着将虔诚的亲吻落在对方并无遮掩的小腹。他听见头上传来一声长吁,稍稍停下等待片刻后他更是变本加厉,用艳红的舌尖轻轻舔舐腰/腹沟上青色的经络。

  幼猫似的轻舔像羽毛一样瘙动伊邪纳岐的心,他的孩子并非无知孩童,做出此等举动已是最为出格的行径,掌心下印着神纹的腺体烫得惊人。他嗤笑一声,将手挪到对方发烫的耳根,指甲轻轻刮蹭着须佐之男的耳垂和耳骨。直到小家伙不满地轻哼,他才撩起遮住对方耳廓的软发,两只手指捏住脸侧和下颌让人抬起头来,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不见意乱情迷的混沌,目光清明且虔诚。

  “天真的孩子,我既是所有世界万物的创造者,也是世界的支柱。你献上神躯于我,你的神格会化作完成世界的基石,千年万年后你的神躯化为一方世界,你的自我将化作世界意识永存。即使如此,你也要向我献上自己吗?”

  “我不后悔,这是我的夙愿。”

  “请取走我吧。”

  伊邪那岐不再问,他俯下身亲吻对方额上的神纹,或是赞许或是为养子的执拗而轻叹。他引着须佐之男躺进柔软的被褥,腰间细碎的配件和衣料无一不是他为养子挂上的妆点,而此刻不同之前,他卸下繁复的金饰,只留下那三个挂在脖颈上的风暴勾玉。


【w.b:无夜靥,搜索tag自取】


  05.

  涌动着命运的洋流永不停歇地奔腾远去,繁星与它在尽头的城池相汇相融,将点点象征生命的繁星落于无法窥探的深海。伊邪纳岐从万千世界里捧起那颗最为闪耀的明星逆流而上,将他置入命运之海的起始和尽头。


  须佐之男在礁石上醒来,冰凉的海水浸透了他全身衣物,目光所及之处只仅有茫茫海天,他抚摸着脖颈望向高悬的日月,眼里满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和依恋。

  远处透过水面传来的声音拉扯着他的思绪,他恍惚一瞬,最终亲吻着水中的日月倒影,“谢谢您,父亲大人。请您见证,我最后的旅途。”


  

感谢各位看到这里,写文总是喜欢把剧情铺得啰哩巴嗦,如果能完整看到这里真是太爱好了(´,,•ω•,,`)♡很开心能参加这次的活动,私心选了这个时间,就当做送给自己的生日礼物´∀`

祝大家吃好喝好,希望须佐宝能在之后的剧情里开开心心,也希望爹咪能多出来耍耍

  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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